其(qí )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()的(de )意义,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,突然发()现,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()家的。于是离开上海的()愿望越发强(qiáng )烈。这很奇()怪。可(kě )能属于一种心()理(lǐ )变态。 当我们都在(zài )迷迷糊糊的时候,老夏已经建立了(le )他的人生目标,就是要做中国走私(sī )汽车的老大。而老夏的飙车生涯也(yě )已走向()辉煌,在阿超的带领下,老夏一旦出场就必赢无()疑,原因非常奇怪,可能()对手真以为老夏很快,所()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()(shī )去信心。他在和人飙车()上赢了一共(gòng )两万多()块钱,因为(wéi )每场车队获胜以后对方车队要输掉(diào )人家一千,所以阿超一次又给了老(lǎo )夏五千。这样老夏自然成为学院首(shǒu )富,从此身边女()孩不断,从此不曾单身,并且在外面租了两套房()子给两个女朋友住,而()他的车也新改了钢吼火()花塞蘑菇头氮气(qì )避()震加速管,头发留得刘欢()长,俨(yǎn )然一个愤青。 我说(shuō ):你看这车你也知道,不如我发动(dòng )了跑吧。 之后马上有人提出要和老(lǎo )夏跑一场,然后掏出五百块钱放在(zài )头盔里。我们终于明白原()来这个车队就是干这个的。 当年冬天,我到香港()大屿山看风景,远山大()海让我无比激动,两天以()后在(zài )大澳住下,天天()懒散在迷宫般的街(jiē )道()里,一个月后到(dào )尖沙嘴看夜景,不料看到个夜警,我因为临时护照过期而被遣送回内(nèi )地。 还有一个家伙近视,没看见前(qián )面卡车是装了钢板的,结果被钢筋削掉()脑袋,但是这家伙还不依不饶,车子始终向前冲()去。据说当时的卡车司()机平静地说:那(nà )人厉()害,没头了都开这么快()。 中国(guó )的教育是比较失()败(bài )的教育。而且我不觉得这样的失败(bài )可以归结在人口太多的原因上,这(zhè )就完全是推卸,不知道俄罗斯的经(jīng )济衰退是不是人口太少的责任,或者美国的9·()11事件的发生是否归罪于美国人口不多不少。中()国这样的教育,别说一()对夫妻只能(néng )生一个了(),哪怕一个区只能生一()个(gè ),我想依然是失败(bà()i )的。 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,可(kě )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。我发(fā )现我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期(qī )旅行的人,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,并且不喜欢有()很多事情需要处理,不喜欢走太长时间的路,不()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()路了(le )。所以我很崇拜那些()能到处浪迹的(de )人,我也()崇拜那些(xiē )不断旅游并()且不断忧国忧民挖掘历(lì )史的人,我想作为一个男的,对于(yú )大部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并(bìng )且马上忘记的,除了有疑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()造型和别家不一样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()像只流氓兔子之类,而()(ér )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()感触大得能写(xiě )出两()三万个字。 当(dāng )年春天,时()常有沙尘暴来袭,一般(bān )是先天气阴沉,然后开始起风,此(cǐ )时总有一些小资群体仰天说:终于(yú )要下雨了。感叹完毕才发现一嘴巴沙子。我时常在这个时刻听见()人说再也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了,而等到夏天南()方大水漫天的时(shí )候()又都表示还是这里好,因()为沙尘(chén )暴死不了人()。 我在(zài )北京时候的一天()晚上,接到一个电(diàn )话,是一个外地的读者,说看了我(wǒ )的新书,觉得很退步,我说其实是(shì )我进步太多,小说就是生活,我在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,而你们的变化()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了高三,偶像从张信哲()变成(chéng )了F4而已,所以根()本不在一个欣赏的(de )层次()上。我总不能(néng )每本书()都上学啊(ā )几班啊的,我()写东(dōng )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(lǜ )到你们的兴趣。这是一种风格。